9 往事如夢

［艾格叔叔～艾格叔叔～我們去旅行好不好？］







卡特蓮娜用水汪汪的大眼抬頭盯著艾格。
［哈哈～我的小卡特*35，要跟我們一起去旅行你還太小了一點。］
艾格珍惜的摸著卡特蓮娜的頭［再等幾年吧，我們等你長大一點我們再一起去旅行。］
［恩！說好了喔］
［好好～～那你可以幫我把這個拿給驢耳叔叔嗎］
［恩，我馬上拿去！］卡特蓮娜拿著信很快的跑到街的盡頭



［。。。。］




［呦，驢耳！］艾格給驢耳一個大大的擁抱
［喔！艾格，一陣子沒來了，你家的小女孩還好嗎？］
驢耳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杯麥酒地給艾格。
［還不錯，只是這小傢伙越來越好動了，要他在家裡做家事幾乎是天方夜譚。］艾格一臉不可思議的說著，
［虧他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一定是不得了的傢伙。］
［哈哈哈，我怎麼不記得人類女人這麼好動了，艾格。］驢耳饒富趣味的挖苦著艾格
［是阿，這小傢伙的飛刀技術越來越好了，最近還要求我教他戰技！］
［都是那馬戲團小丑害的，或許我該給他一拳讓他再也不用特地帶個大紅鼻子。］
艾格覺得一定是之前帶他去看馬戲團，讓他對這些一般跟女性絕緣的東西起了興趣。
早知道如此，應該帶他去看麵包師傅做麵包之類的。
［別擔心，暴風鼻子，這應該只是暫時的，小時候多一個特技也是不錯。
你也知道現在或許還挺和平的，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用的上呢。。。］
艾格知道驢耳想要表達的意思，嘆了一口氣，將剩下的麥酒一飲而盡。
［是阿，誰知道呢。。。］




［。。。呼嚕～～。。。呼嚕～～］




［艾格叔叔～～我回來囉！！］
卡特蓮娜大聲的將門打開衝進了屋內，我把麵包買好了，還順便去跟驢耳叔叔打了招呼。
他還說要請你喝一杯，我幫你把麥酒拿回來了。
［你這小夥子。。。你的速度又更快了！］
艾格一臉不可置信的接過麥酒，他將防止漏出的罩子掀開喝了一口。
還有氣泡的刺激爽口，麥酒還是清涼的並沒有溫熱掉，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叫人驚訝了。
［艾格叔叔～我把麵包放到廚房的餐桌上喔。］卡特蓮娜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小卡特，你的速度又更快了，你又發現什麼捷徑了嗎？］
［沒有喔～因為我跑的速度更快了。］
［你這小傢伙，這樣跑不會累嗎？］
［一開始會阿～但是我每天都跑去沙灘玩一整天再跑回來，久了就不會累了。］
雖然說是跑去玩，但是艾格從卡特蓮娜的述說知道，所謂的出去玩。
都是些在沙灘跑步追逐，擲飛刀比賽，比誰能游到更遠，爬珊瑚礁岩，在叢林中穿梭。
艾格自己也在外旅行好幾年，所以心裡也沒理由反對這些能訓練自己的遊戲。
更何況這些東西的確對小孩子來說是非常好玩的樂趣，反正他也希望卡特蓮娜過得開開心心的。
而且卡特蓮娜不但沒有被欺負，還常常很自豪的回來跟艾格說他又拿了第一，或是帶領大家去了什麼冒險。




［。。小勵緹。。。留下來陪我～～。。。］





夕陽將整個世界映成金黃色，城市宛如用黃金打造，天空像是秋天收穫的麥田。
卡特蓮娜倚著二樓的窗戶看著外面金黃色的世界，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像是一個１５歲小女孩會有的樣子。
艾格從背後看到這個景象感嘆的走上前去，
［怎麼了？我親愛的小卡特，怎麼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呢？］
艾格並沒有看他，只是走到他旁邊一起倚著窗戶看著外面金黃色的世界。
［艾格叔叔，我在想，我的父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人。］
艾格沒有辦法回答，即便從暴雨中收留他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總有一天會碰到這問題，他仍然只能沉默。
他能做的，只有愛憐的撫摸著卡特蓮娜的頭。

卡特蓮娜是個開朗大方的好孩子，也總是為身邊的人著想。
事實上從艾格收養他開始，他總是很好的半掩著可愛好動的乖女兒形象。
不只是沒有問過，甚至隻字未提這些相關的敏感字詞。
對艾格來說，這小女孩就像是上天送給他的一個禮物，就像一個溫暖的太陽一樣，
總是帶給他春天充滿生氣一般的愉悅。
但是太陽也有需要休息的時候，這一天就向是跟窗外逐漸落下的夕陽相映一樣，
小女孩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的柔弱與纖細。

［我一直都有在想，想了又想，］小女孩率先用青澀的口吻開口，
［我害怕，我心中真正害怕的，不是沒有父母的事情。］
艾格聽了以後有些吃驚的稍微轉頭不安的偷看了一下卡特蓮娜。
［而是如果我沒有一對疼愛我的父母，但是哪一天又有自稱我父母親的人要將我帶走。
艾格叔叔會不會鬆一口氣得把我送走，還是說。。。即便沒有人來認我，總有一天也會被趕出這個家門。。。］
說著說著小女孩不禁的啜泣起來，就像一般１５歲的小女孩，即便在怎麼堅強，也會像這樣真情流露的哭泣。

艾格除了臉上的驚訝顯得更多之外，心中更有著一股苦澀，以及，一股難以形容的憤怒。
［怎麼可能！］艾格憤怒的吼出這一句話［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絕對不會！］
［就算你的親生父母想搶走你，我都不見得會答應！］
卡特蓮娜哭得更厲害了，但是這次他卻是喜極而泣的，
他細緻的小手緊緊抱著艾格，像是緊抓著汪洋中的救命浮板一樣，緊緊不敢放開。




［。。。＠＃＄％　。。。＠＃　。。。*36］




［叔叔～為什麼我們不今天就前往金水鎮參加Ｂｌｕｅｍｏｏｎ呢？］
卡特蓮娜坐在二樓的窗戶上，雙腳搖擺著看著夜晚的聖菲佛特。
［抱歉抱歉，因為我今天有工作一定要完成，而且今天前往的人潮洶湧比較容易耽擱外，也比較危險，
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出發，比較快也比較安全，好嗎？］
［恩！］卡特蓮娜露出期待的笑容。
卡特蓮娜轉頭過去繼續看著夜晚的城市，但總覺得哪裡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忽然間，城市中火光四濺，發出許多轟隆巨響，感覺地面都為之震動。
［怎麼回事！？是煙火嗎？是的話，這煙火也太。。］艾格趕緊的往窗外看，震驚的令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該不會。。。該不會是。。。］
［艾格！！］樓下傳來驢耳的大喊。
艾格給了卡特蓮娜一個眼神，很快的兩個人就健步如飛的下樓。
［沙魯特桑德襲擊這裡了！快走吧！］驢耳一邊說的時候邊一把獵槍丟給艾格。
三人迅速的離開往城外的方向前進，一邊行進的路上，驢耳將兩把做工精細的短劍給卡特蓮娜。
［雖然我不喜歡送女孩子這種東西，不過這節骨眼也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了。。。］
卡特蓮娜點點頭，收下短劍迅速的將他們繫在腰間。

［往東門嗎？］
［恩，先過去那邊看看情況，如果沒有敵軍就往金水鎮吧。］
說是這麼說，但是要到東門卻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
一路上都走大道的話，難保不會遇到敵方部隊。
即便知道許多小徑，一直在小徑之中卻又擔心被砲火轟炸的建築會造成瓦礫活埋。
所以三人決定在小徑穿梭之外，有些地方短暫的經過大道以減少時間跟風險。
就在剛繞過敵人視線再度穿梭回小巷子時，忽然一聲巨響從上方傳來，
爆炸將他們震開，石塊瓦礫從空中掉落。
一棟建築物的二樓正好塌陷將小徑給堵死，不同於驢耳跟艾格，卡特蓮娜還在另一側。

［可惡，艾格！你沒事吧！］
［卡特蓮娜呢！驢耳！］艾格連回答自己狀況的時間都沒有，只管叫驢耳搜尋卡特蓮娜的身影。
［該死。。。他似乎在另一邊，這堆瓦礫堆將路完全擋死了，要繞過去需要花很多時間。］
［卡特蓮娜！！卡特蓮娜！！你聽得見嗎！］艾格對著另一頭大喊
［該死，我們必須趕快繞過去。］
［等一等，艾格！］驢耳一把拉住右腳踝已經受傷的艾格。
［你冷靜點！這樣急躁只會讓自己送命，這裡沒有可以繞回對面的小路，要是要回去的話，
必須繞到東門一路走大道回去才能到對面去！這跟送死沒有兩樣！］
［難道你要我丟下卡特蓮娜不管！這我可辦不到，驢耳。］艾格用認真的眼神看著驢耳。
［冷靜點，現在是最差的時間點，就連我都感覺得出來了。身為暴風鼻子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艾格雙手緊握，簡直是要將自己的手給握碎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拋下他不管。］
［我們先從東門退出，好好觀察情勢，蒐集情報在想辦法進來救卡特蓮娜。
這才是最有機會就出卡特蓮娜的方法，他也不是一般身手的小女孩，你知道的！我們必須等待機會！］

暴風鼻子陷入沉默，他低著頭思考著各種可能跟組合，腦中不斷的模擬各種狀況。
仔細思考後他張開眼睛，瞥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右腳，在抬頭看著驢耳。
［你放心，只要先避過這個時間點，我保證跟你一直到救出卡特蓮娜為止。］
驢耳對艾格保證。［除了你以外，他跟我最親，我也決不忍心丟下他不管的。］
艾格猶豫著，他了解現在的狀況，只要能先出去重整態勢，再回來的成功率絕對比較高。
但是哪怕只有一點可能，要是他現在離開而再也沒有機會救出卡特蓮娜該怎麼辦。

就在他痛苦的猶豫的時候，瓦礫的另一頭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艾格。。叔叔。。。］
［卡特蓮娜！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艾格著急的對著另一頭詢問。
［我沒事。。叔叔，剛只是暈過去了一下。］
［你等我！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不！］卡特蓮娜即便氣若游絲仍然大聲的阻止了艾格，［你快跟驢耳叔叔往東門離開。］
［明天午夜。。。明天午夜到我們家、驢耳叔叔家、或是城東麵包店，我會在其中一個最安全的地方跟你們會和。］
艾格感到有一隻手放在他肩頭，回頭時驢耳的眼神已述說了一切，＂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我知道了。。。卡特，趕快找個好地方躲起來，明天午夜我跟驢耳叔叔一定會來接你。］
［恩。。我會的，叔叔們快走吧。］卡特蓮娜的聲音越來越細微［我也要。。。找地方趕快躲起來了。。］

艾格不甘心的跟驢耳離開往東門，卡特蓮娜輕輕將頭靠在瓦礫堆上。
他的左眼附近有一道傷口不斷的滲出鮮血，就像他一頭紅髮的延伸一樣遮蔽了他的左臉。
他對自己的表現感到滿意跟驕傲，他成功的勸服艾格跟驢耳在這最危險的時刻離開，
即便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別說是隔天午夜，連是否能撐到早上其實都是個未知數。
卡特蓮娜不是個害怕挑戰跟死亡的孩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現在。。。又該是在一次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時候了。。。上次可以。。。這次也可以。。。］





後來，艾格跟驢耳不斷的進出聖菲佛特城，不論是自己行動，分頭行動，
甚至跟黃昏部隊合作。
他們不斷的冒著生命危險在戰場穿梭退敵，只為了搶救卡特蓮娜。
甚至有人說，要不是有他們兩個的努力跟幫忙，
黃昏能不能打贏這場聖菲佛特攻防戰還很難說。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午夜，艾格跟驢耳始終沒有看到應該開心笑著在會合地點出現的卡特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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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從疲憊的睡夢中醒來，那個夢清晰的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轉頭看看正在旁邊地板睡像難看的紅，還不斷的在說夢話，讓他有種回到現實的感覺。

［喂～小子，起床了。］艾格踹了踹紅，［該起來為旅程做準備了，這次我可不想錯過Ｂｌｕｅｍｏｏｎ了。。。］

背後跟著還沒睡醒的紅，艾格走下頭梯。

珊已經將早餐跟路上的基本糧食準備好，真開心的在玄關整理他包包裡的各種小東西，以及他最重要的地圖。
並不是所有的坎德人都喜歡畫地圖或是搜集地圖*37，但因為禎經歷過一些事情，
從此以後他都會好好蒐集整理他的地圖並且隨身攜帶，
歐德跟安布希則是已經在桌上討論著各種狀況跟搭配戰術。

當艾格走到大家的中間時，大家將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咳咳，看來各位小夥子都準備好了，］艾格環顧著四周，看著每一個將要一起旅行的同伴。



［那麼，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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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卡特蓮娜(Katarina)，艾格在這裡稱呼他小卡特(Kat)。

*36 聰明的朋友應該看得出來，這些間格的話都是紅的夢話，他跟艾格一起睡在他的房間，
　   其他人則睡在客房或客廳。

*37 有看過龍槍的人應該知道這句話是在向誰致敬，
       我們坎德人偉大的英雄，泰索何夫。柏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