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接下來

［唉唉，被跑掉了嗎。］男子發出無聲的嘆息，而後閉上雙眼側耳傾聽。

［就算我是擅長追擊的類型，在這種大城小巷的大半夜，也很難找到匿蹤高手呢。的確是值得全力應戰的對手，真是可惜了。］

［算了，回去吧。姑且也算是收穫豐富。］













［阿～～］

早晨的天空正要逐漸尚失血色而改以藍色替代之，涼風已盡，之後便是艷陽的時光。
艾薩克趁著還沒走到晨會的路上姿意的大打哈欠，好像要把待會開會的分全部先打光一樣。

［所以說早起真是讓人受不了阿。。。］艾薩克繼續又打了一個大哈欠。


最後的晨風吹拂著艾薩克的頭髮，艾薩克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的梳理好後綁好。
抬頭看看藍色的天空，從地平線邊緣還留有著不少白色，一直到抬頭的頂端是最深的藍色。轉眼能看見風吹動一排綠樹刷刷的發出聲響，搖曳的好不愉快，令人感受生機。

［麻，早起也的確是有些好處就是了。］


稍帶片刻的停駐，風依舊吹著，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直到感覺不到風。
目光所視，眼前的景色也停下，目空放空，就像是時間也失去了存在。
能感受到的流動究竟剩下什麼，是空氣還是魔法，是自己的想法還是世界的脈動。這個問題恐怕用遠找不到答案，能做的，只有繼續邁開腳步向前。這一刻，世界再度恢復正常。

［大哥、管家、父親，我做的事是正確的嗎？］


無聲嘆息下說不出的話是，［我接下來的一意孤行，你們大概不會認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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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天空剛過，郊外的樹木還飄溢著獨特的腐敗味。路旁的大漢已是壯年，一手拿著菸斗，另一手還拿著麵包用力的施扯啃咬。不知道該說是麵包很有嚼勁，亦或窮困的生活就是這麼的有咬勁。

［聖菲佛特！聖菲佛特要搭車的！小妞，要往聖菲佛特嗎！］大漢看著卡特蓮娜走近，叫喊著還不時噴出些麵包屑。

［還多久出發，］邊詢問下卡特蓮娜已經拿出車資的銀點點給大漢。

［快了快了～我也懶得等多久，太多人牛馬也拉得吃力。再找一個人就出發！］

［那好，不介意我先上車躺一下吧，待會太陽大了就不好休息了。］

大漢比了個手勢示意方向，卡特蓮娜便上車就躺下了。這裡是城外區的市集邊緣，在逃離瘋刀的追擊下，卡特蓮娜最後隱匿了便撤往城外。雖然說真的要回去也辦得到，但如果就在城內逃竄的話，就算逃過了追擊還是要時時花費精神警惕是否被人發現。如果還要額外偵查情報，對體力上就更是不明智的過勞。

眼看天空不久後就會真正的全亮，卡特蓮娜知道刺人的陽光將會對徹夜沒睡的她造成甚麼樣討厭的感覺。所以趁現在趕快拉下兜帽，趁還沒閉目養神的時候好好休息一下。

已經好幾天都沒像樣的吃過早餐了，雖說這就是生活，不過根據別人的忠告，這樣實在不太健康。［要是以後能過上每天能好好吃上早餐的生活就好了，］這果然是癡人說夢吧，自己哪有這個資格。不過要是別人能過得了這種幸福的生活，那也就值得了。

卡特蓮娜想從胸口拿出平常的項鍊，摸了摸才想起昨晚他把項鍊交給紅了。

［不知道小夥子能不能逃過一劫，總覺得讓人不放心阿，一臉死相的樣子。還有艾薩克。提理斯法，比想像中更棘手呢，如果還有那種高手就更頭痛了。］

卡特蓮娜轉過身，橋好了個舒服的位置一半的意識已經潛入夢鄉，並留下另一半警戒現實。


［哀。艾格叔叔、迪巴朗叔、雷特，你們一定會生氣吧，我接下來要做的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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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那麼腰痠背疼了。］


已快是正午，太陽掛在高空令人一點都不想抬頭看它。為何不是正午的最佳解釋，並不是因為觀看太陽的位置或是拿出日晷精密的測量。而是因為如果是正午，那就會熱到令人無法繼續移動下去了，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離開黃昏已經幾個夜晚，歐德自己也無心計算，就只是不斷的延著路往下走。累了就歇息，時間地點到了就休息過夜，就算走過的次數不多卻已很習慣這段路程。該怎麼分配時間與體力，什麼時候可以休息，什麼時間應該趕路，就像身體的本能一樣的執行著。

這裡不算開闊，路旁可行船的河川至此已變成小小的河流，接連出線的上下坡之外，左右也不時的出現山壁。這些山壁的構成不太一樣，與其說是土壤為主，不如說幾乎都是岩石，但又不像一般岩石。坎德人一見到這山壁就不斷跑來跑去的希望能取下幾塊，安布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好像也是喜出望外的樣子，那影像好像依稀還看得見，就像本人真的在眼前一樣。

［這些是黑珊瑚岩，是很少見的地岩質。］

［真的嗎？我覺得很平常阿，從小看到大的一般岩石。］


好像說是由一種什麼陸珊瑚蟲的屍體以及他分泌的結晶組成，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聽安布希說過後大概的記下來。這裡雖然不像一般森林附近的道路一般樹蔭茂密，卻也還是有些樹木，只是受限於珊瑚岩、河流以及高低起伏的地形，才無法那麼茂密的包圍著僅此一條的道路。


［我不行了！］一把把戰斧丟到一旁，歐德一個倒頭就躺在樹蔭下的草皮，就睡眠姿態。

［喂！你怎麼就這樣躺下！］禎看到這景象憤憤不平。

［你不是自己跟我說不可以太隨便太亂來嗎，還說到時候遇到強盜看你怎麼辦。］

［騙子！笨蛋！待會強盜就來看你怎麼辦。］禎邊指著歐德邊為這幾天的自己抱不平。

［放心，這裡不會有強盜的拉。］


回想這些日子，這傢伙一不注意就會到處拾獲一些不尋常的東西，自己除了老是得跟她要回銀湯匙外，無視任何危險的好奇心與行動力也著時讓人不時捏一把冷汗。旅途上最震驚的一次是，竟然可以從包包裡拿出一隻兔子，看來擅自以為活物就不會遭殃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但老實說起來，這一路上禎也確實的幫了不少忙，不知何時開始，這令人不放心的夥伴卻給自己帶來心安的感覺。

［阿～～中午吃什麼，小朋友。］

［你這懶鬼！怎麼變成午餐都靠我，你給我弄午餐喔。］

［我不要兔子喔，大中午不想大費周章弄午餐呢。］

是的，那隻兔子成了我們的午餐。雖然她這樣很不好，但確實的為我們每天的餐點幫了不少的忙。接著小朋友丟過來的一包餅乾與一包蕈類，歐德已經連眉頭都不皺的習慣這模式，一點都沒有想要自己準備午餐的意思。

［又是餅乾阿，沒有點別的嗎，我想吃肉阿。］

［自己去找啦，蜥蜴是我的，才不會分你勒。］

［蜥蜴阿。。。我還是吃餅乾就好了。］


雖然這食物無趣又哀傷了點，但誰叫自己只買了餅乾。這裡已經是連強盜都不願意來做生意的地方了，除了自己包包裡的餅乾，又怎能期待她能變出什麼呢。歐德坐起身子，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開始從小布包裡拿食物出來咀嚼、吞下。


［吃飽後，接下來呢？］



是阿，接下來呢？

這問題不斷的出現，就像三餐一樣。回到了故鄉，要做什麼，做什麼才會是正確的。自己內心其實很不願意跟安布希分開，跟大家分開。可是大家都各自有該去的，回去的地方，自己或許也該為接下來的人生負責了。雖然具體的狀況與細節都不知道，但隱隱約約對未來似乎有個影子般模糊的認識，感覺好像不那麼美好，但那就是自己的未來。即便有這般模糊的認識，但對於眼下該做什麼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接下來呢。］


這磨菇味道有點特別，歐德一邊大口吃著磨菇配上餅乾，一邊思索著未來以及自己何時買了這袋磨菇，似乎沒什麼印象呢。


［想好了沒啊。恩，你好像長高了？］


［恩，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歐德默默挺直了腰桿，認真的思索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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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戰略晨會，雖然名稱是如此，但實際上還是為了申請經費才是最主要的功能。而更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個人競選的活動可以申請國家經費，但這就是目前的常態。市民或許普遍不太清楚這些國家運作跟經費消耗的項目，但實際上確實很大多數的稅收都是流向執政者跟掌權者，這也是為何大家族或是有力人士也會努力爭取這些有力的職位。

艾薩克也是其中之一，提理斯法家近年來並沒有任何人進軍政界，雖然在商界學界地位顯赫，乍看之下也沒什麼問題。但終究在國家這個最大權力系統中，若沒有自己的勢力與地位的話，哪天忽然家族在一夕間崩毀也不是不可能。事實上，在過去的歷史上就發生了很多這種案例，只是他們往往甚至不足已出現在歷史文獻上，就這麼默默的在歷史洪流中被抹殺。畢竟，歷史永遠是贏家所撰寫的，提理斯法的小夥子也懂這道理，或許他是提理斯法家唯一真正的聰明人呢，要是沒有他的出現，可能數年後提理斯法家就只是任我宰割的肥肉一塊。

維克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對於眼前的小夥子，自己根本是聊若指掌，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艾薩克與提理斯法將會為自己所利用，待無用之時再處理掉。這就是政治，別怨我。

［小艾，這次會議的重點都有記下來了嗎。］

［是的，都記下來了。］

［領導還有什麼額外要吩咐或是我需要注意的嗎？］艾薩克不忘補問一句，畢竟就只是回應個是的話，總是有些冷場與尷尬，為免太不會看氣氛了。

［不，最近得事情大概就這樣了，剩下的都是之後的事了。］維克尷尬的笑了一下，［還有，我還不是領導吧。］

［阿阿～抱歉，不過，也只是還不是而已，趁早習慣也好。］

［哈哈，這麼說也是！］



該處理的都辦妥後，艾薩克便先行離開大宅邸，不過這也只是因為維克根本就在自己家無法離開，否則早就跑不知道哪裡遠了吧。所謂處理，也只是把一堆亂七八糟的會議用紙整理收好而已，隨便一個行政助理都應該能做到的事。對艾薩克來說，開會內容太過簡略與空洞，所有重點他幾乎都記在腦子裡了，甚至遠遠的更多。這些會議資料也都是嚴重的浪費紙張而已，艾薩克心理滿是無奈的覺得這些人真不懂得這些紙張究竟多貴，就連自己書房裡對策完善好幾倍的＂草稿＂都沒有用掉這麼多紙，價格也親民多了。


不像早上還有晨風，已經是中午了烈日當頭，吹來的風都是微熱的。因為早上穿得比較多的艾薩克也不禁流了不少汗，走到樹蔭下忍不住停了下來整理整理衣服跟手上的一大疊昂貴紙張。

［這麼好的紙張，拿回去做草稿或是給研發部門當測試用素材都好，拿回去給管家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吧。都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來回黃昏市了，可不想再浪費資源了呢。］

［是說這些計畫也太粗略跟美好了吧，］艾薩克抖了抖手中的一大疊紙張。［看來維克是完全不把大總統跟議長放在眼裡呢，難道因為自己只是選市領導，其他部分就無所謂了嗎。也太天真了點阿，傑利大總統心眼可沒大到這樣，讓你隨便就拿走首都市領導這肥缺還不吭一聲呢。］

［這些位高權重的垃圾，總是對於自己的暴行沒有自覺就算了。難道連對其他勢力的暴行都沒有警覺嗎，不要總是以為自己不會是受害者阿。］艾薩克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嘆息了。

［暴君大總統可沒那麼好下手呢。。。或許該從金恩議長那邊看看情況吧。］
　


＊＊＊＊＊＊＊



［我回來了～巴恩斯，我們先吃過午餐再回提理斯法家吧，有任何素材嗎？還是要出去外面吃。］

艾薩克剛開門回到黃昏市的小住處，內部小巧完善，是稍微早期的老房子，但是工法細膩且當時是最新的高級建築。因此既有古典的美，又不會因為是老建築而過多損壞或是不便，地段也好。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租金相較不斐，且居住空間不算大，無法容納多人的家庭之類的。但對於只是一人出差用的隱密休息地點，最多也只會帶巴恩斯管家一個人的艾薩克而言卻是絕佳的選擇。

［巴恩斯～～］

真難得呢，竟然會有無法回應我的狀況在，還是第一次遇到。雖然很希望只是出去買些東西之類的小事，但是。。。

［唉，果然還是預計是有甚麼糟糕的怪事發生吧。］艾薩克漸漸提高警覺，魔力開始慢慢脈動起來。身為慢熱型真是一種很大的困擾呢，希望巴恩斯沒事。

艾薩克同時啟動隱身術與暗行術，不過跟大哥安布希的雙重咒不同，他並沒有同時詠唱雙法術的天分。相對的，花大量工夫把兩個法術做調整想辦法合成一個法術來同時使用，各取兩個法術的其中一部分想要性質，雖然質量都會比原本差。

繞過走廊爬上小階梯，艾薩克謹慎的朝客廳環視一番，似乎沒有人。恩，接著去看書房吧，剩下最有可能就是在那。如果是在自己的寢室的話，就是最糟的狀況了，還是把那留到最後吧。但是，該怎麼進去呢？

算了，還是提起勁上吧。再度提高魔力脈動，閃光術預存完成，拿出隨身短刀，附魔型冰霜新星預備完成。隱匿效果也快消失了，需要快點開門，不過沒有防止門把有陷阱的對策，這邊只能硬上了呢。。。

艾薩克快速的用正常速度開門推開，隨後設下假象幻術替代自己的動作進入房間，自己則後撤到門旁的牆後待機。就算有隱匿的效果也不敢隨便進入，更不要說效力要沒了。接下來，一把鋒利的拆信小刀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艾薩克完全不敢動一分一毫。一瞬，時間像暫停了一樣漫長，第一個感受到的動作與聲音是自己吞口水的聲音，接著是自己的心跳聲。

［果然還是不行呢，少爺。］拆信小刀緩緩離開自己的脖子。

［哈，］大嘆一口氣，［要贏過巴恩斯什麼的怎麼可能嘛，不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是吧，少爺。］巴恩斯早已回到書房內，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過，只聽見聲音傳來。
［就像你會擔心我出事一樣，我也不是那麼無敵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比你更不濟的傢伙幹掉。那麼，你要贏過我也是辦得到的，我也已經老了，不付當年了呢。］

艾薩克放鬆多了，慢慢的走進書房，並且卸掉魔力與大多的法術。［那麼，狀況是。］

［總之，我擅自的判斷行動，得到了這傢伙。不過畢竟可能會得罪到別人，還是稍微警戒一下，如果是重要的人想必會有人來強硬奪回。］

［所以，目前看來是還好的樣子，希望對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艾薩克注意到椅子上緊緊的綁著一個人形的東西，連頭套都套好，這方面還是一如往常的俐落呢。

［恩，姑且是跟那幫黑衣人有關的人吧，還記得昨天瘋刀追的那個女人吧。］

［卡特蓮娜嗎。］

［是的，她昨天殺了兩個黑衣人解救了一個小鬼，看來黑衣人某方面是想要那小鬼的。］

［所以這就是那小鬼嗎？竟然給你抓過來了。］

［不，我沒有干涉那邊，我可不想跟瘋刀近距離扯上關係。這是那小鬼逃離前在酒吧碰到的傢伙，在知道小鬼跟他有關以後，黑衣人似乎也打算重新對待這位合作伙伴。］

［地下情報單位的一貫作法，並不意外呢。所以被你給搶回來先了，幹掉幾個人嗎，哪個所屬或是勢力的。算了，不管是哪邊的人都很差不多棘手呢。］

［那些黑衣人也是沒有明確所屬，畢竟是幹見不得人的事，不過大概是屬於維克派系的。大總統那邊應該都是跟之前一樣，使用國家情報單位，他不是會多精明的另外準備第二情報網的人。其他較小的勢力應該是使用自己的情報人員，他們不足以支配這些地下情報者，最多只能跟他們購買情報而已。］

［還滿幸運的剛好那兩個黑衣人被卡特解決了，我只是搶先拿下這小妞，要是慢了可能就被對方抓走或是被跑了。］巴恩斯推了一下小圓形鏡片的管家眼鏡。

［女的？］

［女的。］


被包裹成這樣還真是看不出來性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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